拯救我們不瘋狂的是什麼呢?生命力嗎?自私嗎?狡猾嗎?人類感受性的限度嗎?我們對瘋狂的不能理解,是拯救我們不瘋狂的唯一一股力量嗎?或者是,人類個人的不幸,不管活著受到如何殘酷的懲罰,都按照其個人對不幸所能承受的忍耐度而加諸他身上?一切不過都是試煉?但唯有理解的錯誤在其個人的不幸中,每每把無法理解者加以空想罷了?
不幸事件如遠遠的海岬燈塔一樣亮著,在A海濱南方所看見的爪木崎迴轉式燈塔似的明滅。它成為有益的教訓,從具體的事實變貌為觀念上的比喻。它已不是只屬於生田家所有,而成為一個共有物,如同燈塔的燈光,照亮海濱荒磯,照亮夜晚也露出白牙啃著寂寂岩石的海浪、照亮海岬四周的森林一樣,照亮著日常生活錯雜的社會四周。從這裡人們記取教訓—淺顯易懂老生常談的單純的教訓。
三島由紀夫〈盛夏之死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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